让我既敬且爱的梅姐
王春梅作报告
2006年乡镇换届,我从乡下调任西林县纪委信访室副主任。梅姐则在一年前乡镇撤并时,从镇纪委调到县纪委信访室工作。我和她一起在信访室共事4年。
作为她多年的同事,我对梅姐的感情经历了由爱“恨”交织,到既敬且爱的历程。
记得初到县纪委工作时,我挺“恨”梅姐的。
或许因为一毕业就分配到全县工作环境最艰苦的那佐乡工作7个年头的缘故,刚调回县城那会,我整天如沐春风,心想苦了这么多年,终于可以好好地享受生活了。以前在乡下工作,经常下村,调回县城后每天都得按时上下班,坐在办公室里我如坐针毡,魂不守舍,于是找尽各种理由向梅姐请假,到街上瞎逛一圈再回来。
刚开始,我以为梅姐不知道我的“小九九”,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:“小农啊,你和我一起打一份材料吧,领导急着要,材料太多我怕赶不及。”于是她将材料分成两份,我们分别打。我心里想梅姐这样的年纪电脑操作不熟悉,一定是我先打完。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梅姐打完了好久我还没弄好。当我把打好的材料交给她时,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:“小农啊,我们以前在乡下网络不好,电脑也少,平时下村又忙,打材料的事大都是办公室的同志代办。你比我年轻,以前在学校学过电脑课,我们是连电脑都没有见过,所以我们这一代的老同志好多都不会打字。我调回县城这一年多来,苦练电脑技术,现在会打字,会上网。还有啊,我也在乡下工作20多年,刚从乡下调回县城那段时间,我也很不适应这种朝九晚五有规律的生活。但我们是纪检单位,要按时上下班,不能像在乡下那时想出去就出去的啊。”当时我想,梅姐这不是为难我吗?不就是一些小事情吗?那段时间我心里挺“恨”她的。但“恨”归“恨”,我还是要听她的。我重新学习了电脑知识,按时上下班。
从此以后梅姐带领我经常加班加点核查信访案件,在工作上她对我的要求严厉到近乎苛刻。记得有一天晚上当我们将涉案账目查清结伴回家时已是凌晨2点多,我们俩并肩走在县城空荡荡的马路上,梅姐说:“小农,我们做纪检工作就是要讲究细致,我们不能放走一个坏人,也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。加班晚了,你一个姑娘家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当时我就惊呆了,没想到梅姐还是挺关心我的。
后来发生的更多的事情让我对这位大姐的“恨”慢慢地变成了爱。对于这位穿着“老土”,工作上要求如此严格的大姐,同为女同志,我一直很好奇会是什么样的男士“看”上她。我的好奇心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得以解开。那是一天晚上,家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我打开门一看,只见老爸喝多了,被梅姐和一位高大的男士搀扶回家。进到家里听大姐说起,我才知道是我爸去梅姐家,和梅姐家的老人吃饭喝了酒。梅姐不放心,所以就和爱人刘哥一起送了回来。也是在那一次的交谈中我得知梅姐的爱人是县特殊学校的老师,刚从乡下小学调回县城工作。刘哥平时爱好广泛,爱打篮球,还写得一手好字。夜深了,梅姐、刘哥和我道别。看着她们恩爱结伴离开的样子,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。再后来,我听到了刘哥生病的消息,刚开始我还以为不是什么大病,因为见梅姐一直正常上下班,也没见她抱怨过什么。偶然有一次听梅姐说要去药店买一次性手套,我就问梅姐买来做什么用。她说,刘大哥躺在床上多了,便秘,用开塞露也不起作用,只能戴着手套帮他一点一点地抠出来。顿时,我哑口无言,心里对梅姐又同情又佩服。
也是在那一段时间,我们正在核查县某矿业公司的违纪信访案。因为涉案人员公款私存,所以按程序,梅姐和其他同事将矿业公司一位女同志的存折暂扣起来。由于暂扣单上签有梅姐的名字,有一天,涉案人员的丈夫气冲冲地跑进信访室,用手指着梅姐的额头,质问为什么扣他家的存折。正在另外一间办公室的我听到吵闹声赶紧回到信访室。只见梅姐临危不惧,和颜悦色地给他说明事情经过。后来闹事的那位家属自觉理亏,灰溜溜地离开了。目睹梅姐处理完这件事情,我对梅姐的敬佩又多了几分。
此后,我又看到或听说了发生在梅姐身上的不幸。不管是梅姐的父亲去世还是丈夫离开,梅姐都给我们留下坚强的身影。印象最深刻的是,刘哥去世安葬后的第四天,梅姐就回到单位上班了。我们过去想安慰安慰她,劝她回家多休息几天。梅姐却说,在家里会想得太多,会伤心,还是到办公室忙忙碌碌才会忘记伤心的事情。
和梅姐接触得越久,就被她感动得越深。
梅姐在生活和工作中的点点滴滴,让我慢慢对她既敬且爱。
工作上梅姐帮助我渐渐成长为一名业务骨干,生活中梅姐教会我爱心和坚强,她是我的益友,也是我的老师。俄国著名的科学家罗蒙诺索夫说过:“不会做小事的人,也做不出大事业。”著名作家托尔斯泰也说过:“没有单纯、善良和真实,就没有伟大。”我想,在梅姐的身上,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,她和许许多多的平凡女性一样,爱家、爱孩子、爱丈夫、爱工作。她就像那一枝枝红梅一样,不因没有彩蝶缠绕而失落,也不为没有蜜蜂追随而沮丧,更不似那癫狂柳絮随风舞,也不学那轻薄桃花逐水流,而是无私、无怨、无悔地默默绽放于严寒之中。
可是,谁又能说这就不是伟大呢?
编辑:杨意超